大蓓躲进大被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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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克斯中心】恍如朝露

祝亲爱的灵咂 @小小小墨灵 生日快乐!你是个真正的赫奇帕奇!

 

恍如朝露

 

“但我也不在乎,我不在乎!”唐克斯说,“我告诉过你一百万次了……”

 

01

“你应该去格兰芬多。”她的新男友伊恩说。

“我当然是个赫奇帕奇。”唐克斯轻佻地吹了一声口哨,“谁规定反叛是格兰芬多的特权了?”

 

02

“我当然是个赫奇帕奇。”泰德·唐克斯拍了拍女儿的头顶,“谁规定反叛是格兰芬多的特权了?”

泰德总是乐此不疲地去揉朵拉千奇百怪的头发,她上蹿下跳地躲开。安多米达常怀疑这就是她毛手毛脚的罪魁祸首——于是一大一小,都会乖乖地被安多米达敲一下额头。

但这次她罕见地没有躲开父亲的手,轻轻咬了咬下唇,忐忑地问:“那我以后去霍格沃茨,你会希望我分到赫奇帕奇吗?”

“这与我无关,看你。赫奇帕奇当然也可以很勇敢,很智慧,但他们最看重忠诚。永远忠于正义,永远忠于——你自己。”他低声说,指指她的心口。

父女两人贴着墙壁缓慢地向前挪动到厨房,彼时尚且年幼的朵拉并不理解泰德的话,只觉得父亲深色的眼睛噙着温和的光,像从她卧室窗边探进来的那丛树叶上的朝露,简单剔透,折射出整个世界的明媚色彩。

 

“什么是忠于我自己?”

你想做什么,你要做什么,然后就去做。相信你自己。”

 

“那要忠于妈妈吗?”小朵拉像模像样地压低声音,欢快地问。

泰德扬了扬眉:“当然。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现在早起悄悄来厨房了。”

他轻手轻脚地翻找食材:“蛋糕材料我都悄悄准备好了,朵拉小心一点,别吵醒……”

话音未落,“啪”的清脆一声,一个盘子在她脚边摔得粉碎。她敏捷地跳开,手里还抓着面粉,顶着爆炸的发型,无辜地朝泰德眨眼。

泰德无可奈何地挥了挥魔杖:“你以后要是想当傲罗的话,虽然隐藏和伪装肯定很优秀,但——”

“但潜行和追踪很难过关。”柔和的女声接道。

“多米达?”“妈妈?”

她倚在厨房门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们,假意叹了口气说:“我真的很想配合你们,假装我没醒来,但我太好奇了——而且我担心我的厨房。”

于是朵拉扑上来,面粉、笑声和小姑娘沾了朝露微微发凉的衣衫裹着被爱的气息扑了安多米达满怀。

 

 

03

“你课上召出的守护神——好像是只长腿兔?”伊恩的声音打断她的回忆。唐克斯在心里给他贴了一条“学院偏见”。

她心不在焉地挑了缕长长的额发把玩,回想银白色雾气里模糊的形状,不甚在意地说:“也许吧,管它呢。”

“这很重要。”伊恩严肃地说,“守护神会反映一个人潜在的性格。”

“我不在乎。”唐克斯大笑道,她微微仰头,笃定地说,“我是什么样,当然完全出于我自己,还有谁会比我更清楚吗?”

 

泰德·唐克斯曾怀着全部爱意告诉她,永远忠于她自己。唐克斯觉得自己有点懂了。

她初来乍到分到赫奇帕奇时,斯莱特林长桌前传来“布莱克被除名的女儿”“他们一家都是败/类”一类不堪入耳的话,但她只望见礼堂的灯火灿烂盛大,赫奇帕奇们为她欢呼鼓掌,于是她头也不回地奔向赫奇帕奇长桌,把嘲讽、恍惚和未知的犹豫都抛在脑后。

易容马格斯也曾给她带来很大困扰。她练习了很久才控制得当,在那之前,常有人说她是个杂/种,是个怪物。她很轻蔑地瞥对方一眼,锋芒锐利。有闲心时还会啐一口,朗声骄傲道这是稀有奇妙的天赋。只会有她把别人气得跳脚。

魔药课上精细的繁复的工序总会被她搞砸,斯内普挖苦她,她出离愤怒,却又感到迷茫无力。优秀的魔药成绩是傲罗必需的,舍友劝她说,以她出色的天赋大可选择体面又安逸的一行。她只觉得这样半推半就,糊里糊涂,不是她想要的。

这是她和自己的战争。她要审视自己,紧紧抓住她真正在乎的,拒绝外界强加给她的。永不被世俗束手束脚,永不背叛自己的灵魂。

 

“我想当个傲罗。”

约会前她在斯普劳特教授的就业咨询办公室里正襟危坐,没想到几年前父亲的调侃竟成了真。她当然不是为了跟父亲打赌。泰德告诉她永远忠于正义,却没告诉她正义是什么。她只模模糊糊地知道自己想这么做,自己要这么做。

像是朝露,模糊且轻柔地倒映出绚烂斜阳,不被他人所察觉。却缓慢而坚定地靠近光,仆仆来赴,在所不辞。

于是她笃定地补充道:
“我想这么做。我要这么做。”

 

04

唐克斯想,她尚未到来的爱人必然清醒又温柔,她心上的星空都会为之旋转。

他们要金风玉露,她会在瑰丽的极光下触到他的胸膛,滚烫的,全是热爱的感觉。他会在密林里坚定地与她并肩同行,直到森林和白鸽远去。

他们要人间无数,她会用“荧光闪烁”跳到他面前笑着打招呼,闪烁微热的光映在眼里。他一句简单的问候,会抚平她心里云层翻涌的波澜。

 

——至少他们不会来装饰着俗气的蕾丝花边的狭小茶馆。

“伊恩,我真的不喜欢帕笛芙夫人茶馆。”唐克斯放下几枚银西可后起身,将魔杖插进牛仔裤。她眼角挑起飞扬的笑意,居高临下地看他,又好像什么都没看,心平气和地说:

“我们不合适。”

 

05

“我们不合适。”

多年后莱姆斯·卢平躲闪着她热烈的目光,说出了同样的话,“我太老、太穷,也太危险……”

“我不在乎!”唐克斯焦急地踱着步子,“这些根本不能成为阻挠你我的理由,我告诉过你一百万次了!”

“朵拉,我不应该……”

唐克斯跳起来打断他,眼里闪着泪光:“别说应该,说你想要什么。”

他不再言语,眼里有很深很深的悲伤。

 

唐克斯喜欢热闹,喜欢古怪姐妹的演唱会,喜欢挂满朝露的新叶,喜欢壁炉前不眠不休的炭火。她年轻,被爱,反叛。她想莱姆斯也是喜欢热闹的,他在十几年前的照片里和其他男孩一样不加收敛,他曾和小天狼星快活地互相打趣,和凤凰社众人积极讨论。但最后总只剩他独自一人坐着。

唐克斯贪恋温暖,她爱赫奇帕奇公休室厚厚的软垫沙发,爱安多米达做的最甜蜜粘稠的粥,爱泰德用暖色涂抹出的颜色浓丽的油画。她爱莱姆斯不动声色的包容,爱他对所投身的事业满怀热情。她想要溺死在温柔里,又想扑上去抱住他,两个人互相汲取温暖。还想告诉他,他值得。

 

她挥动魔杖,低声念道:“呼神护卫。”

银白色的狼从她杖尖跃出,轻轻巧巧停在两人之间,姿态昂扬而高傲。莱姆斯望着它,目光柔和下来,轻声说:“原来是这样。”

他笑了,笑得温和又苦涩,连带着拉扯唐克斯的心。

“莱姆斯,”她深吸一口气,放缓语气说,“你看着我。你值得面前这个女巫所有的爱意。让什么狼人什么不洁什么不值得被爱的念头都见鬼吧,就忠于自己的心。”

守护神不仅是潜在的性格,更是昭然若揭的爱意和绝望深处的希望。

“我们已经失去很多了。我们不能再失去彼此了。”

 

06

“妈妈,我受不了蒙在鼓里的滋味了,我要去霍格沃茨。”

安多米达深色的眼眸里满是从容与悲伤。她掖了掖小泰迪的被角,说:“我知道我拦不住你。”

“我和泰德当时私奔的时候想了很多很多,被追杀的危险、终日为生计奔波、落入平凡的生活。这些本没有什么值得畏惧的,但对我来说都是未知。实话说,我很害怕。”安多米达声音平静得近乎恍惚,“但我想,哪怕只能做一瞬朝露,也好过一辈子囚禁自我。”

唐克斯很郑重地吻了一下母亲的脸颊,惊觉她的鬓角已经生了白发。她又俯下身,唇角轻柔地碰了碰泰迪的眼睫,轻声说:“他会知道我们为什么这么做,他会理解的。莱姆斯也会这么想的。”

 

霍格沃茨的情况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

战士的杖尖划出破落的风的痕迹,魔咒的光亮模糊了前行的道路,猖獗的厉火吞噬着他们的家园,流火般的血液淌过巫师们的指尖和眉峰。

她跌跌撞撞地寻找莱姆斯的身影,好像又回到她笨手笨脚的童年。她分明置身混沌之中,却觉得心惶惶然沉下去,周遭一片荒凉。

他们有哈利·波特,有必胜的信念,有牺牲的决心,有爱。那个秃头混/蛋永远不具备也不理解的东西。她这样告诉自己。

她第一次后悔了,如果能多跟他谈几年恋爱,该多好。

 

“莱姆斯——”

她看到他高举魔杖,杖尖有闪烁微热的光。那光好像生来就是为她找到方向的。她用尽全力喊他的名字,倏忽意识到她混乱不安的心绪,都随着这一声,尘埃落定。

于是她不假思索地奔向那束光。

“朵拉。”

莱姆斯深深望了她一眼,简单回应一句,向她伸出手。

她毫不迟疑地紧紧抓住那只手。莱姆斯脸上有血,眼睛很亮。眼前魔咒的光芒纷杂翻飞,头顶的云层翻涌着暗黑的波澜,她恍惚觉得眼皮有些涩,眨了眨眼,想到泰德温柔地抚过她的发梢,想到安多米达望向泰德时不加掩饰的爱意,想到少女时对爱人朦胧又稚气的幻想,想到她和莱姆斯所经历的所有的挣扎、烦恼和挑战,最后无端想到——

 

“我们将成为朝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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